何处听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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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快乐而写作。

【冷官配】曾经沧海



cp:金光瑶x秦愫


写在前面:魔道小说刷完后,意外的想写一些冷官配的故事呢,其实瑶愫的故事我还是很好奇。瑶妹到底爱不爱他的妻子,这件事恐怕只有瑶妹自己知道了。原著对秦愫的描写不多,只能看到一个刻板形象,是以这里的秦愫几乎可以算是一个顶着秦愫名号的原创角色,各位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带入“我”哦~人物ooc是我的,原著人物是墨香铜臭大大的,小学生文笔,勿拍!


   【0】


     我坐在密室里,望着四周黑洞洞的墙壁忽然不再有恐惧感了。我知道大部分阿瑶做得事,就算不清楚缘由也能知道大概。




        阿瑶从来不是心善之人。这我比谁都知道。




      我曾经害怕这间处刑事,害怕到每天连镜子都不愿意多去看两眼,似乎多看一眼就会看到很多假面下的罪孽。阿瑶在这里并未对我设禁,我却是不敢进来的。




       如今我倒是不怕了,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只想着去找阿松了吧。我绝望的看着四周,各种各样纷至沓来的信息搅得我心神不宁。我该恨他的,我该恨他明知我们身份他还执意娶我,该恨他娶了我后还对我百般温柔万般呵护,该恨他杀了我和他唯一的孩子阿松……我颤抖着取过纸笔留下字句藏在衣袖中,平静地等待着我的终焉。




     说来可笑,事到如今我就要死了,我根本不可能允许这样的自己活在这世上,可我想着就算死,也能帮到他什么……




      阿瑶,你真的,爱过我么?




  【1】


      说起我和阿瑶的初遇那是在很久之前,那年我陪父母跟着金宗主来云梦。当时感觉分外奇怪,毕竟平时我的母亲总是不愿意见我,似乎我是她人生的耻辱,更别说带我出门。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执意要让我也跟着来,我便也能有为数不多的出门的机会。如今想来大概是老天安排我与阿瑶见一面吧。


        


       莲花坞里莲叶成片却勾不起我的兴趣,想着如今日头正好,便带着贴身侍女碧叶到云梦的街上走走,想着能够买些合心意的首饰。




       忽然,路边好似传来一阵争执声,只见一个道士模样穿着一身颜色偏深的粗制金色布衣,上面绣着一些白花似乎想要充当金星雪浪袍的人正挥舞着一根棍子要打一个粗布少年。少年清新娟秀,眉间一点丹砂,即使一身粗布似乎也难掩其芳华,更奇的是他的眉眼间竟与我四分相近。




     “臭小子!又想赖账!我这可是兰陵金氏的独门剑谱,价值高着呢!居然才拿那么点子银子哄骗我,看我不打死你!”道士吼道。




    兰陵金氏?独门剑谱?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假道士撒谎还真的不打草稿啊。而那看起来比我略长几岁的清俊少年嘴角也挂着带着寒意的嗤笑。鬼使神差的,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我,带着碧叶上前一步朗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扮兰陵金氏客卿行骗!不怕兰陵来捉你吗?!”




      “你有是哪来的臭丫头?我与兰陵金氏家主金光善关系紧密着呢!别在这里闹事!”那道士轻蔑的瞥了我一眼想要继续对那个少年动手。我示意碧叶上前拦下,冷笑道:“那道友可知兰陵金氏家徽为何?当今兰陵金氏金小公子的名讳为何?所使佩剑为何?”




    “……”那道士被我连珠炮似的问题砸蒙了,一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很好,看来也不是个经验老道的,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兰陵金氏家徽为金星雪浪,乃白牡丹中仙品。金小公子名为金子轩,位列世家公子榜第三,所使佩剑为岁华。这些常识都不知道还自称兰陵金氏客卿,实在可笑至极!”我解开披风,露出真正的金星雪浪袍,道:“小女是兰陵金氏门下秦苍业嫡女秦愫,我现在就将你这鱼目混珠败坏我兰陵名声的假道士带去金麟台!”




     道士一见真的金星雪浪袍也不管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抓起一包物什便一溜烟跑了。我挥了挥手没让碧叶追出去,只是回头看了眼原本准备趁机溜号的少年,他正盯着我的衣袍看得仔细,像要把这件衣袍给看穿。我有些不自在,上前一步,问道:“你……没事吧?”




     他不搭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轻道了声谢,便转身跑了。




    现在想来我与阿瑶的初次相见却是与众不同的,阿瑶对人从来都是礼数周全,而我们的初遇却谈不上礼数。我就自作多情地认为,我是不一般的吧。




     【2】


      我与阿瑶再遇是在金麟台,那是金子轩,哦,按辈分我也该称一声哥哥的金家嫡子的生日宴,我的身份还未到能够出席大殿上的盛宴,顶多只是旁席末座。我看着那个身量拔高许多的少年被那个所谓的宗主父亲一脚踢下金麟台。不知为何,我的心颤了颤,连忙起身混在人群中匆匆下了金麟台,来到他的身边,他的神色淡漠的可怕,我小心翼翼地上前向他伸出手,道:“你……没事吧……”




     他打量着我,我有些不自在想要收回手,他却还是顺着我的手站了起来,用几乎听不出是少年的声音哑声道:“为什么?”




     我眨眨眼,不能理解他的话语,深吸一口气道:“你娘走了,会不会很孤单?真好啊,你曾经有位那样好的母亲……”我自嘲的笑了笑。




   他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也没有答话。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母亲的贴身侍女碧草,我怕母亲回去责罚我,便只得匆匆往回跑,我并没有注意阿瑶的神色,现在也很难想象当时阿瑶的神色。


 


    【3】


      第三次是在射日之征时,温氏的监察寮里。乐陵因为一次决策失误失守了,也在那一天我失去了最忠心耿耿的婢女护卫兼友人碧叶。我的容貌保了我一命,温旭并没有杀我而是把我连拖带拽地拖回了温氏的监察寮。我怕极了,也恨极了,在袖口紧紧攥着一瓶药。




     温旭把我扔进房间后,用一条细绳捆住了我的手脚。用棉布堵住我的嘴防止我咬舌。我感到眼睛酸涩,紧接着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那是我的眼泪。我想着一旦他得手后我便立刻服毒自尽。但是他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外间的喧哗吸引了注意。从斑驳的窗纸外,我看到了冲天的金红色,温旭咬着牙恨恨地打开门,庭院里不知为何燃起了大火,火舌蔓延吞噬似乎马上就会烧到里间。人们四处逃窜,温旭狼狈地逃向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指挥灭火。我忽然松了一口气,浓烈的黑烟已经飘了进来,我只觉眼前朦胧,想着就这样走了也好,反正这世上似乎再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人了。




   自出生起,我的母亲就没给我好脸色看,她不害我却也从不关心我,在乐陵偷偷跑出去玩时,总是羡慕那些被阿娘抱在怀里的孩子们。我母亲甚至都不愿意抱我一下。父亲公务繁忙,我也只有偶尔能见到他几面。从小一直照顾我的,真心待我好的却只有碧叶。




    其实我很羡慕阿瑶,羡慕他有个好母亲,有个愿意为他做一切的母亲,而我……想到乐陵失守时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去,我就像是她的弃子,我想待我死了我一定要去问她,既然我是她一生的耻辱,她又为何要将我生下来?!那时我想着,将来我若是做了母亲我一定要做这个世上最疼爱孩子的母亲,能有一个完整而美满的人生。




   恍然间,我感觉眼前的火光似乎不再刺眼,而是泛出了柔和的白光,如浪花一般层层叠叠起起伏伏,我竟然觉得那些即将夺取我生命的火花如此的绚烂美丽。就在那盛景中有一人自火焰深处走来,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惊艳。我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只想到了一句话,




金星雪浪,一世敛芳。




     待我醒来时手脚上的细绳都被斩断了,口中的棉布也被取走了,只是烟雾残留还是让我呛咳出声。我身边坐着的是阿瑶,那时的我只知他叫孟瑶,曾与我有过几面之缘。他见我醒来细心地将我扶坐起来,对我温声道:“秦小姐可有什么不适?”




    我有些惊讶,哑着被烟雾熏疼地嗓音道:“你知道我?”




     他轻笑一声道:“秦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在云梦,秦小姐不是自报过名讳么?不过瑶当时只是市井中的低贱之人,秦小姐不记得也是正常。”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仿若那并不是他的自嘲之语。




    “不是的,我记得。我只是没想到金公子会记得我。”我连忙开口道。




    “秦小姐刚刚唤我什么?”他似乎惊了一下。




     我无所谓道:“金公子啊?有错么?还是说……唐突了……”我不止一次偷偷听母亲哭泣过金宗主金光善为人风流虚伪,在外留下一堆私生子女,所以我一直相信阿瑶在金麟台上所说的话。




     “不……不唐突,只是秦小姐是第一个这么唤我的人罢了。”他的神色似乎有些难掩的高兴又带着一种淡淡的鄙弃,那种矛盾的心情在一瞬间交织在他好看的面容上,转瞬即逝,“秦小姐以后还是莫要这样唤瑶了,叫在下名讳孟瑶便好。”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看四周,破败不堪的房梁,似乎是被火烧完后的痕迹,我此时才发现阿瑶穿着一身温氏的衣袍,白色的长袍上绣着烈焰般的太阳纹。




     “你……加入了温家?为什么要救我?”我低声问道,奇的是我并不感到害怕,好似能无条件的相信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敌人的人。




    “也不全是,总要有人来做我要做的事的。不过我可以送秦小姐回乐陵或者金麟台。”他温声道。




   “不用麻烦,既然孟公子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我可以留下来做帮手,我……我可以照顾你的。”我觉得脸上滚烫一片,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吐出了这些本不应该是大家闺秀说的话。




    我本以为他会拒绝,他也应该拒绝的。




   可是,他没有。




   如今想来我和他的这段孽缘到头来竟然还是我的飞蛾扑火罢了。也许所谓的他接近于我只是因为在十多年前答应了我一个无理的请求。




【4】


   那时的我天真的想,老天带走了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又送还给我了另一个爱人,我从来都觉得阿瑶是真心爱我的。自温氏监察寮后,我便一直跟随在阿瑶身边,扮做他的侍女。说来也是有趣,我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总是容易出现差错,而阿瑶似乎从不介意反而细心地教我如何烹茶煮水……




    我总是尽力不去打扰他与别人会面,见到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也通通不在乎,只是一个人在他留下的僻静小院中做些绣活之类的。我用针线缝制了一个香囊,金色底色上画着金星雪浪的花样,我不擅长这些细致的花样,总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尴尬。




   谁知当我从众多绣坏了的香囊挑出一个最精细的送给阿瑶时,他却并没有取笑我,只是先细细地打量着我被针扎伤的手,确认无碍后取来了针线,开始小心翼翼地教我绣这些花样。




  阿瑶的手十分灵巧,想来幼时做多了这样的线活,不消一会儿他就绣出了栩栩如生地金星雪浪,我只觉得脸上发烧,支支吾吾地收回之前的香囊,飞也似地跑回去重绣。




   当我再次将修正过得香囊塞到阿瑶手中时,却被他反手拉入怀中。他调笑着在我耳边吐息道:“阿愫,待射日之征结束我便去乐陵提亲,你可愿意嫁我为妻?我一定对你一心一意,护你一世长乐无忧。”




   我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只见那对深色的眸中暗含漩涡,几乎将我溺死其中,也许是一时高兴地太过激动,说不出话来,只是结巴地道了两声“我……我……”




  他嘴角含笑故作失落道:“不可以么?阿愫……”




    “不……不是的,孟公子,我我……我一直都心悦孟公子的!”我一闭眼一咬牙,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话吐露了出来,说完只觉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瑶的笑意更深了,他一把将我摁倒在床上,覆上了我的唇,轻松地撬开了齿贝,我只觉得灵台逐渐混沌。我轻轻地推他,害羞地把脸转到一边:“孟公子……我……”




   “叫阿瑶!”他孩子气地把我的脸掰了回来。




   “阿瑶……”




   那天夜里我与阿瑶有了夫妻之实,但其实那天的记忆我很模糊了,可能是如今想来恍若隔世一般,只记得结束之后,阿瑶在我耳边亲昵着说,他一定会去乐陵提亲,他说我一定会是兰陵最幸福的新娘。




   那时我信了,因为只要是阿瑶说的我都会相信。




 【5】


 “你!你!你这是罔顾人伦!你这孽障!那金光瑶不过一个娼妓之子!你却!”母亲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将我打翻在地。那夜我送香囊的第二天,阿瑶便杀了温若寒,射日之征结束,之后便与清河聂氏家主聂明玦,姑苏蓝氏家主蓝曦臣结拜兄弟,被世人称为三尊。阿瑶得了敛芳尊的名号,金宗主也不得不让阿瑶认祖归宗。




   阿瑶很守信用,在归宗认祖的当天就备上彩礼来到乐陵向我父亲提亲。父亲到底是疼我的他将我招来问了我的心意,当我说出“非敛芳尊不嫁”时,我母亲的脸色却是霎时惨白直接在座位上晕厥过去。




    我不懂,我到底与母亲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她就见不得我一点好。




    母亲打我那天是我最后一次与母亲说话,我质问她:“既然你恨我,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母亲咬着帕子不答话,只是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的脸发呆,之后发疯一般地捶打自己,之后却一把抱住我,哭着说:“阿愫,对不起!对不起!母亲无能!是母亲没用!母亲对不住你爹爹,更对不住你……”当时,我不懂,我无法理解母亲话语的意思,可如今想来我却能懂了。




  我是这样的来历,母亲愿意把我生下来已是对我大恩。我确实是母亲的耻辱。碧草写信告诉我真相时说,母亲怀我的时候以为我确实是父亲的孩子,金光善强要我母亲也不过只是一次罢了,可没想到当我出生时,我的眉眼间有几分与金光善相似,母亲才觉得害怕,可又不忍心将我掐死,后来见我爱阿瑶爱得如此热烈也不忍心告诉我真相了。




  可母亲,你又怎会知道,你以为对我的保护对我来说才真的是晴天霹雳啊。




【6】


   阿瑶到底还是和我成亲了,成亲那夜他似乎喝多了,带着我偷偷翻到金麟台的后山,大片大片的金星雪浪在泠泠月光下翩然起舞。




  阿瑶抱着我,一如那夜在我耳边吐息道:“兰陵金氏家规若嫡子以整片金星雪浪花田迎娶妻子,便是此生只此一人。阿愫,我不是嫡子,但我一定会做上兰陵金氏家主的位置,我说过你会是兰陵最幸福的新娘!”




    我着了魔似的盯着那片在风中波涛起伏的白色花海,只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好幸福。我从不介意阿瑶的出身,只觉得遇到他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




  我用剪子从阿瑶的发间剪下一缕青丝和我事先剪下的青丝缠在一起编了一个同心结放到阿瑶的手心。阿瑶笑意深深,将同心结小心翼翼地放入之前我送于他的香囊好似在珍藏一件奇异珍宝,道:“同心结,夫妻同心,待百年之后,就算是九泉之下也定然不会分离的。”




   我想将来我们会有孩子能和谐美满的在金麟台度过余生。




  可是……




  婚后,阿瑶选择分房睡,开始我很不解,阿瑶安慰我说,他刚刚认祖归宗,有许多事要做,夜里晚了怕打扰到我休息。我说我不介意他晚,我愿意等他。之后的几天他都会在夜里按时宿到我的房间,只是每次待我睡着他又会偷偷地离开去处理白天尚未完成的任务。




  我心疼他,便对他说:“阿瑶,你不必晚上来回跑,我……”




  阿瑶只是笑着打断我,道:“夜里陪夫人入眠,是我作为丈夫的本分。”




   不久,我便被诊出了喜脉,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可是母亲却因此病倒了,而阿瑶虽然眸中带笑,但我却总觉得他心里有所顾虑,一种我当时无法理解的担忧。




  我告诉他,这孩子一定会像阿瑶一样聪明。阿瑶依旧笑着,我却觉得他嘴里含苦,他问我:“你真的想把他生下来吗?”




  我奇道:“为什么不?我真的很喜欢孩子啊?阿瑶你不喜欢吗?”




  “可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是敛芳尊,是兰陵金氏继宗主金光善,公子金子轩之后最尊贵的人!”我保证道,当时我只以为他是在担心身份。没想到……




    阿松出世后不久,就迎来了金麟台最盛大的婚礼。兰陵金氏和云梦江氏的联姻,就是在射日之征结束后的第二年春天。那十里红妆从云梦莲花坞一直铺到了兰陵金麟台,金子轩更是当众向他的爱妻江厌离展示了兰陵金氏最浪漫的家规,漫山遍野争奇斗艳的金星雪浪在莹莹日光下格外动人。




  金子轩拉着江厌离的手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宣誓,此生只此她一人,非卿不娶。




   我觉得我的那位妯娌是和我一样幸福的,因为在一年前虽然没有仙门百家的见证,阿瑶对我在漫天星河下立下了一模一样的誓言。我望着怀里的阿松只觉得岁月静好,一切都是美满的。




【7】


  之后的六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金子轩夫妇相继逝世,后是夷陵乱葬岗围剿,之后又过了不久金光善去世。一切事故都好似阴差阳错,又像是井然有序地发生着。




  阿瑶真的如愿以偿成为了兰陵金氏的家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阿松,看起来似乎总是不开窍。到了六岁说话还是有些结巴,胆子也小,总是哆哆嗦嗦地躲在我身后,相比较而言五岁的金凌却是十分的伶俐。我想着阿凌可怜,才刚足月就没了亲爹娘。阿瑶对阿凌更是像对亲儿子一般,我曾听闻云梦江氏前家主对魏无羡好于自己的亲儿子江晚吟,江夫人对此颇有微词。虽然阿瑶对阿松也是极好,可我总觉得他对阿松总是不如阿凌的。到底是阿松不开窍,我就算有再多不满也是无处可说。




  直到……




  我抱着阿松逐渐冰冷的尸体,只觉得天旋地转,是谁?!是谁那么狠毒连一个六岁的孩子的不放过!那些身居高位者的弯弯绕绕尔虞我诈我不懂!但凭什么要我的孩子来付出代价。我吐出一口鲜血,那一瞬间,我的所有梦想全部都打碎了!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我发现阿瑶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的两眼布满了血丝,脸色白地吓人,他咬牙切齿地告诉我,一定会找出杀害阿松的凶手,一定会让杀害阿松的人付出比我们失子之痛更为痛苦的代价。




   那样的阿瑶有些可怕,但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




    后来,杀害阿松的所谓的杀手被揭发,阿瑶将他们的家族连根拔起以示心头之恨。那时的我虽然宽慰却对阿瑶产生了惧意。




   阿松被毒杀事件落幕的当晚,阿瑶喝醉了。从来都是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的阿瑶,从来都是无懈可击笑脸相迎的阿瑶居然喝醉了。他抱着我一如六年前一般坐在后山的金星雪浪花田中,嘴里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把脸埋在我的肩上,哭地痛心,他时而低声咒骂着老天,时而轻轻地唤着我的名字。忽而,他将我推倒在花丛中,嘴里的低喃变成了对不起……




  那是我和他婚后的第二次圆房,当我醒来时,只见他已经抱着我坐在了我的房中,桌边放着一碗棕色的药汁。




   他看了我许久,叹了口气,将药汁递到我嘴边,哄我道:“阿愫……把这碗药喝了吧。”




   我没有多问,十分听话地拿起药碗一饮而尽。阿瑶的眼角似乎跳了跳,故作轻松地问道:“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药?”




   我笑着捧起了他的脸,认真道:“反正阿瑶是不会害我的,不是吗?”




   阿瑶似乎被我对他的无条件信任惊到了,良久,略带宠溺地掐了掐我的鼻子道:“我自然是不会害阿愫的。”




 【8】


    当我听到碧草的话时,宛若惊雷炸响,好似曾经相信的一切都是骗局,被命运深深撕开伪装,鲜血淋漓地呈现在我眼前。我不敢相信,只觉得这么多年老天都在对我开一个玩笑,我恨,可我更恨自己。我真的想就此一了百了。




     我是你的妹妹,我居然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觉得恶心,恶心我自己,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我居然对我的哥哥生出了多年的夫妻之爱!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恶心的女人了吗?




   这么多年来纠缠与我的谜题终于解开了,难怪婚后你只陪我入睡,难怪阿松出世时母亲会惊厥之后去世,难怪阿松一直……


   


   刚才随便漏出剑锋,压制住了恨生,让那张纸片得以脱身。阿瑶收起恨生,回头看了我一眼,道:“阿愫,如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刚才的纸片人一定是魏无羡。今日之事,想必他是看了个清楚……你……哎。”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出了密室。




   我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自嘲地笑了笑,终究,阿瑶还是要我死的。只有我在最合适的时间死了,阿瑶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阿瑶杀了阿松,我们之间便已经有了血海深仇……




  当混乱中匕首没入我的腹中时,我想,阿瑶,若有来世,我绝对不想再遇到你。




【9】


    待人群散尽,芳菲殿内虽富丽堂皇依旧,却显得格外空荡。金光瑶抱着秦愫早已寒凉的尸体,失神地望着她腹中那柄匕首。蓝曦臣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退出殿堂,顺手将门轻轻关上了。




    良久,金光瑶俯下身,如同曾经千万个日夜一般在秦愫地耳边低语:“阿愫,你如此恨我,连命都不愿意留给我了吗?阿愫……你说我恶心,说我不是人,可阿愫你真的不懂吗?我从未想过害你,阿松如何又怎样?阿松活着终有一天这件事会暴露,而阿愫你又会受到怎样的重伤?你说我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可阿愫,我要这个位置从来都只有两个目的,我要让曾经看低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让你……不,我们能一生携手,只有这个位置,我才能保你一生长乐无忧。有没有阿松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一个你罢了。当年在金麟台,你是第一个夸我娘好的人,你是第一个愿意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我认定了你,就只能是你,你也必须是我的!当我知道那个真相时,对我来说也宛若惊雷,可那夜我想通了,你是我妹妹又如何?!那是我爹的罪!你还是你!你必须是我金光瑶的妻!这一次,就算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也绝不会动你,我想好了,如果事情真的败露了,我便带着你和我娘的尸骨一起去东瀛,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就这么走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毫无留恋地走了?!”


 


    金光瑶的眸中露出了罕见的凶光,他忽然恨声道:“阿愫!你不能走,我不允许!你不能离开我!成美留下过制作和控制凶尸的方法!我要把你做成凶尸!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忽然,一个纸团从秦愫沾满鲜血的袖口滚出来,那是金光瑶留在铁桌上的空白金纸。金光瑶颤抖地捡起染上血迹地金纸,只觉得刺目。




   纸业上墨迹还是簇新的痕迹,娟秀柔美的笔迹寥寥数语却像是击垮了金光瑶一般,




 “阿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份我最后的手迹,如果你还在乎就一定能看到。




   阿瑶,我还是对你恨不起来,那些痛苦与愤怒全部都是我对我自己的脾气。我其实恨得只是我自己!肮脏的自己……




  得知这样的真相我又如何能放任我自己活下去呢?阿瑶,我想魂飞魄散是我对自己最好的惩罚吧。




  我死后是无颜去见我的母亲的,你在人世也请好好的活下去,把我火化了吧,我不想被有心人利用变成对付你的利器,也许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把我火化了,撒在那片金星雪浪花田,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阿瑶,你真的,爱过我么?”




   最后的笔迹金光瑶早已看不清了,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妻子的颈窝处,疯魔了般,不断低语:“阿愫,我从不想伤你,我只想和你找个不被世俗人伦捆绑的世界共度余生……阿愫,我们约定过夫妻同心,不离不弃,你为何不相信我呢?阿愫,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眼泪落在芳菲殿华丽的地砖上,是这一夜金麟台最后的记忆……




【尾声】


  观音庙事件之后,世人对金光瑶的评价皆是污秽不堪,说他丧尽天良,说他罔顾人伦等等,




  可是金小宗主金凌还是偶尔会来到这座早已破败的观音庙,来祭奠这位曾经真心对他好过的小叔叔。




  金凌一向都喜欢捧一些刚刚盛开的金星雪浪来祭奠金光瑶,今天也依旧如是。




  只是不知怎的,今天,他在棺材边看到了样突兀的东西。




一个金色的香囊,看起来年代久远,但这个香囊却绣的……额,造型清奇。香囊上是一朵有些走了型的白色牡丹,倒是和金星雪浪有几分相似。




  这个香囊……有些眼熟啊……




  打开香囊,只见其中放着黑灰,一个用头发编成的同心结……和一张纸片。




  金凌小心翼翼地取出纸片,不禁愣住了。




两行字体娟秀雅致,却又各有千秋。




第一行写着“阿瑶,你真的,爱过我么?”似是饱含了声声血泪,金凌认得,这是他的婶婶兼姑姑的字迹




第二行字迹中却带着无奈与苍凉,写着:




“瑶心悦阿愫,始终如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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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即兴之作,质量实在不怎么样……第一次写魔道同人,说真的这对明明留不下任何深刻痕迹的cp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许中间有些逻辑漏洞,请见谅。

请大家原谅秦愫的胆小,一个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女性又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呢?秦愫自杀也是真的无可奈何之举啊。

关于金星雪浪花田的设定是借用隔壁 @青莳 大大的梗(强推这位太太的作品哦~)

最后还是想说一句“有些人走得太早,TA还来不及等到一个答案……”

(魔道成全了忘羡,却也只是成全了忘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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